Saturday, 29 April 2023

「歷史書」不是說歷史、「先知書」不是說預言

 基督教舊約聖經中「歷史書」和「先知書」佔了不少部分,希伯來聖經將其中絕大部分看為「信息上/下」,這個分類方法的確為只認識基督新教聖經的筆者帶來一點嶄新的視野;課堂上亦花了不少時間解釋歷史書的真實性問題。以下只一點點整理。

聖經中歷史書的價值不在於歷史事實,讓我們了解某個歷史事件的真相,甚或周旋於一連串歷史事件的先後次序以至前因後果。先知的宣講,重點不是說預言;先知信息重點既不是藉上帝的全知以能說靈驗預言,也不在宣傳社會公義。先知是上帝的僕人,宣講上帝的信息和上帝要求的公義(不囿限於社會公義),將上帝吩咐的都傳講给神的百姓,那信息可以是關於過去的歴史、也可以是現在的事,當然也可以是將來未發生的事,包括上帝因人的叛逆或罪惡而引發的災禍。

對於經歷著本家本國興衰敗亡的以色列民,《先知書》所表呈的就是神的說話(即上帝的《信息》)和在歷史中的作為(也是上帝的《信息》),以喚醒當下以色列民,追想昔日在神面前的失敗和勝利並神一路的眷顧憐憫,這樣的「歷史」,重點讓以色列民把過去上帝的作為連繫到現在的境況,那可是禍是福,因為客觀歷史知識以外,還有我們自己的主觀意識、價值和信仰。昔日以色列民如何犯罪、違背神的律法、以至背叛離棄神,但神依然沒有離棄,對祂所愛的民多方管教,通過先知在當時對以色列民和君王不斷提醒和警告,須要遵守神的律法、對聖約忠誠、對神有信心而且順服,讓他們得以回轉。先知的宣講教訓,如此穿插於以色列的興衰,重點就不是史實的客觀紀錄。讀《先知書》,如果單單著眼於先知對將來所發的預言及神如何將預言一一實現(這也是筆者自己之前的誤解),就容易忽略神藉着歷史(通過先知)要對人所說的話之於當下處境的意義。

《聖經透析》*的作者(2014,頁109)談到預言與歷史的關係:「預言基本上不是預告將來發生的事,而是注重人在時空裏(此時此地)對神的順服。預言回顧過去的聖約,解釋它對現今與將來的意義。預言用歷史把過去和現在連結起來。」驟意讀來,第一句話是矛盾的:預言又豈能不是預告將會發生的事呢?但將「預言」 (原英文prophecy)譯作「先知宣講」,再配合「先知」的意義,矛盾自然消去。誠如神於摩西將要離世時應許必要興起的先知(申18:18)一樣,先知作為神的代言人,責任是向人宣講神的信息,要將神一切所吩咐的都傳給眾人。


* 比爾.阿諾德、布賴恩.拜爾等著。漢語聖經協會譯。《聖經透析》。香港:漢語聖經協會,2014。[舊約部分原著:Arnold, B.T., and B.E. Beyer. Encountering the Old Testament: A Christian Survey. Grand Rapids, Michigan: Baker Academic, 1999.]

Friday, 28 April 2023

社會經濟處境:讀先知文學

這個題目大概是李博士在三月放在Blackboard的講授影片的主題:Social Studies and Socio-Economic Contexts,其內容其實是以先知(尤其是阿摩司和彌迦)的論述作為例子揭示當時社會處境,進而以現在的社會經濟概念去解讀先知書。當時(三月二十一日)筆者在Telegram群組的回應:

明白多一點(該說是更自覺地知道)何謂以今人的知識,尤其是現代理論,例如前一兩堂所提到的自然科學理論、這個科堂錄像提到的社會學、經濟發展理論等去解讀兩三千年前的經文。這種解讀有時會幫助我們重構甚至想像當時的作者、後來的編修者以至目標讀者所經歷和理解的境況和他們所關注的;但有時會作出不合理的要求或過分的解讀,尤其是當我們不自覺某些價值的取態或理論的基本假設的時候。有了這些方向和知識(可慢慢建立)該會較容易和合理地連繫經文和身處的世界。

現在再多想一點,就是關於希伯來聖經中「先知」的角色。以為可以在Graeme Auld*的文章"Prophecy"中得到多一點啟迪,但卻引來更多疑惑:Grameme Auld(頁89)提醒我們「先知」一詞在希伯來聖經似乎是有不同的意義,尤其希伯來原文的意義,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先知在當時歷史背景的角色,及至該先知書在成書時所關注的問題,如此種種都為我們的解讀增添了不少困難,但卻是豐富了我們今天解讀時不同層次的可能性。

* Auld, Graeme. "Prophecy." In The Biblical World, Vol. 1, edited by John Barton, 88-106. London/New York: Routledge, 2001.


Monday, 24 April 2023

有關《約伯記》的疑問

 


在修讀此科 THEO5919,我特別感興趣研讀《約伯記》及以此撰寫論文,透過查考《約伯記》,我想問

  • 《約伯記》帶給讀者的啟發意義究竟是甚麼?
  • 約伯的堅持能帶給讀者怎樣的信仰?信仰的目的又是甚麼?
  • 究竟作者希望藉著約伯作為一名「智慧人 / 知識分子」,要帶出一些怎樣的信息教導?
  • 作者是要解答有關苦難的問題嗎?有關神義論的問題嗎?
  • 他是在挑戰傳統,甚或是「去傳統」嗎?
  • 還是要突顯 / 強調在今天的生活中,當傳統教導面臨挑戰和矛盾,尤其當應用於當刻生活處境已失效時,人們在現實中可怎樣重新尋求實際的解決方案,好讓能理解和應對當下的困苦與困惑?


對於有關《約伯記》、有關「苦難」,我嘗試作一些深入了解和整理,然而,當然啦... 當愈深入閱讀,便愈發覺彷彿掉進一個深淵,不明白的仍是有很多很多、多不勝數… 只好,盡努力理解和整理啦! 😅

 上帝到今天是否依然是我們最好的Mentor (生命導師)?

每次看到上帝與早年大衛的關係好到不得了,以及上帝跟撒母耳先知的同在,我當不禁讚歎和帶點羨慕,為何今天我就不能如此親密的跟上帝對話?是出現了陰差陽錯?我讀的聖經不夠多?或是祈禱不夠?

上帝創世時按照自己形象製造了阿當,其後再出現夏娃,上帝可算是第一代生命導師,如何教導阿當夏娃,在他們犯罪後也沒有放棄他們,給他們機會。這些看似神話的情節彷彿一直無限loop到現在,我們何嘗不是經歷上帝的恩典以後,又常常離棄衪呢?

很同意Leo老師提及過神話其中一方面揭露人性與墜落,也同時展示上帝深厚的恩典!

 考古發現能令我們多了解聖經嗎?

記得讀大學時有一個學期到英國exchange,其間到意大利旅行遊覽了名勝Catacombs of Santa Priscilla,當時初信主,很想去看看一些基督教的遺跡和聖物,盼望對信仰歷史可以了解多一點。

當本科其中一課討論到Archaeology and Mythology,我就開始思考,不能單靠一個物件或遺跡就能指出一件歷史事情的真確性,也促使我去發掘和閱讀更多文章去了解更多。

你曾經看過一些「聖物」而對信仰加強信心嗎?


 讀畢THEO5919的少少感受

以往讀舊約時,最多都是在主日學或在研經培靈會時接觸到,自己靈修時往往都是很快跳過,或悶到瞓著。一方面覺得像讀歷史,一方面覺得跟自己沒有關係。我會對故事性濃厚一點的書卷較有興趣,例如出埃及記中以色列民與摩西的互動、上帝如何興起大衛等等。

開課前我充滿好奇和期盼課程如何讓我從一個新角度去明白當時舊約究竟想表達什麼。

從第一課的筆記《十誡與出埃及記》已經給我一個震撼的思考,以往自己真的沒有處境式的研讀聖經,但再思考時便想到,十誡是當時上帝給以色列民進入應許地的規條,到2023年的今天又是否能搬字過字地解釋其意思?在約書觀照下讀十誡也開拓了我看舊約的思圍。

自己不是文科人出身,也不喜歡讀書,謝謝Leo老師的教導和同學上課的互動,讓我更有動力去了解聖經,去明白上帝的用意,因為我相信上帝是與時並重,以致今天也有其意義。

國安法


        申命記的13章主要是描述摩西於摩押平原告誡將要進入迦南地的以色列人,囑咐他們要絕對地跟隨神,不要讓其他偶像勾引他們離開神,更指出如有違反,便要將他治死。據老師課堂中描述,這項猶如當時以色列的國家安全法。


        然而,申命記在這裡的要求不是如現代國家般要求人民忠於國家或者政權,而是需要忠於上主。申命記描述的情況為神權政治,當時的皇帝也需受到上主監察,上主甚至會因當時皇帝做得不好而作出懲罰。


        除了THEO5919希伯來聖經之處境詮釋外,筆者今學期還有修讀THEO 5221 改革開放時期的中國基督教,課堂中老師提到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下,中國政府認為境外宗教滲透危及國家安全。習主席指出宗教要堅持中國化,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更要發揮宗教積極的作用,不是把宗教當作濟世良方,人為助長宗教熱,而是要因勢利導、趨利避害,引導宗教努力為促進經濟發展、社會和諧、文化繁榮、民族團結、祖國統一服務。


        據傳媒報道,中聯辦在二零二零年六月廿一日邀請逾五十位香港宗教界領袖及代表人士,召開「涉港國安立法香港宗教界領袖座談會」,當日廿一名宗教界領袖和代表在會上表達對港區國安法的理解與支持,認為立法有利於香港的長期穩定繁榮,他們將結合宗教教義,配合立法在港的宣傳和實施。


        喔!宗教,結合教義,提倡國家安全。





Voice of the Jews

The HB is strongly particular in the Jewish context. Simply because all these Narratives are speaking to the Jews.  They are the stories of the Jews. They are the story about the testament between God, in the name of YWHW, and Israelites through Abraham. (Of course, there is no doubt that in between the lines, God wants the whole world to abide to HIS law as He judges and punishes other ancient tribes and nations. But these are not the central line of the HB) No wonder why Judaism is so defensive about their 'pure lineage'; how proud they are with the identity as the chosen people; and how they alien themselves from Christianity. 

Indeed, it is through Christianity (or should be Jesus, Amen! to be politically correct as a Christian😅) that breaks the Jewish boundary and extends it to a universal level. Jesus in the NT does criticise about the Jews and how pathetic they are in rigidly abiding the 'law' of Moses. Sunday school teachers have taught us from the day of our confession that Jews are bad followers. Somehow, the doctrinal teaching in church has stereotyped the Jews. We see how the Pharisees, the Scribes, the Jews have put Jesus to the cross, Jews are depicted like the 'murderer' of Jesus. Under this stereotype, Christians also alien themselves from the Jews. 

Yet, Jesus' intention should be a universal inclusiveness to accommodate all peopleS. HE said on the cross, 'Father, forgive them! They know not what they do.' There is no doubt that the Jews were lost in the Exile and Diaspora. Their religion, their God has somehow become a dissolution when Jerusalem was lost. Even when they were back, the sense of diaspora continues. The old promised land is lost, the tradition is lost. Thats why Ezra had to write down the Torah and upheld its law and rituals. These are all emergency rescue to preserve the Jewish identity. From then on, the Pentateuch became the authority of the Jews. We should have pity on the Pharisees, Scribes and Jews, all the 奸角 in the NT, if we understand   all the trauma that they have experienced. (The Liberation Theory and Psychological approaches should be helpful to raise our compassion for them) 

Should we all be more compassionate to the Jews? I am sure Jesus would like us to make no alienation but to respect and accommodate each other. 

《「惶」、「惑」的以賽亞》讀後感


修讀 MACS 過程時,久不久會聽到類似「讀聖經時要與經文互動,從不同處境中了解 / 閱讀,與經文對話」等字句,其實有時我會覺得好抽象,不肯怎樣理解和對話才是「對」,我想... 那是因為我好怕「錯」,怕錯誤理解和錯誤地問問題。然而,在修畢 THEO5919 之後,我好像明白了多一點點... 

舉個例子,透過閱讀 Leo 老師的
《「惶」、「惑」的以賽亞 ── 一個政治冷感的信徒之閱讀》後,我明白到可怎樣穿插反思個人 (如上述文章作者 Leo 老師) 與聖經人物 (以賽亞) 的處境和對話。

當個人

身處:「後」世代 ── 後六四、後鄧小平、後殖民地、後彭定康等等一同的「後」時期

身份:一個政治冷感的信徒,因成長於經濟掛帥、「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地方,不論社會、教育、文化都影響自己成為政治冷感的人

遇上了希伯來聖經中的以賽亞

身處:「烏西雅王崩的那一年」(政治轉形的時期)

身份:先知;嘴唇不潔的人,住在嘴唇不潔的民中

隨之而發現和產生的一連串對比 (「以賽亞的負面情緒與我的正面祈望成了強烈的對比。」頁 2 ) 與反思 (「以賽亞以最實際的方法去表達他對人民的這一份認同和深情,就是與上帝一同在歷史與政治的舞台上作出參與。我能否繼續政治冷感下去呢?」頁 3)

上述文中的「對話」為我提供了典範,鞏固了我的學習,另外,有趣的是,雖然我跟 Leo 老師不算認識很深,但從過去的相處中,我並不會形容老師為「政治冷感的人」 (我估其他同學也有同感吧),當仔細閱讀,若我沒理解錯的話,文章是寫於 1999 年左右期間,那麼「政治冷感的」相信是二十多年前的 Leo 老師而已。

那麼,好奇問問,不知道今天的 Leo 老師再次遇上「惶」、「惑」的以賽亞時,當中的閱讀會有所不同嗎?而有關的不同,是因為二十多年前以賽亞挑戰自己不要再政治冷感下去而有所改變,或是過去二十年,香港發生的種種事件,令自己的處境和身份改變了,閱讀也變得不再一樣。

內服THEO5919後感

 


終於完了THEO5919希伯來聖經之處境詮釋的課堂,不如先寫我在開學前期望的課堂是怎樣。

應該是像教會的主日學中舊約導論的課程般理解一下經文的意思、應該是像其他神學院的MACS課程般講解每卷書的寫作背景(然後有測驗、高過了某個分數就算合格)、應該是做一個歷史事件/寫作年份去配對每卷書卷,讓人清晰地知道各書卷發生的時間和內容...

種種自以為是的應該,在開學的初期令我活在無語中,對於自以為曾是大學團契成員所以較為批判的我也開了很大眼界。正如我於功課中所言,以往的我與教會的弟兄姊妹堅持吞掉約拿書的魚是真實的,甚至會像護教般找百科全書,看看哪種魚的腹腔能容得下整個人,以論證聖經的無謬誤之說。在課堂中,我彷彿被開啟了一個嶄新的視角,能從文學、文化、歷史、經濟及當時思潮等的角度重新看待希伯來聖經,令人將經文看得更立體,也不會二元地堅持找尋唯一正確的理解聖經,內心反而多了一種謙卑去接納不同的閱讀及理解聖經策略。

課程的功課確實是我至今MACS上的科裡面最多,不過作為死線戰士(Deadline fighter)協會的資深會員,第一次覺得與做的功課,即部落格(Blog)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看見其他同學寫的文章,勾起課堂學習和討論的片段,有時彷彿找到知音人,有時就驚訝同學具有的深度,能這樣理解課程的內容,並加以延伸。其實,部落格的存在除具有功課計分的意義外,也能促進具深度間的交流,像tutorial一樣,對我明白課堂的內容扮演著積極的作用。

最後,想講下我讀神學的多元宇宙:當初報神學就是希望增進聖經知識,生命能紮根在上主的話語中;上神學課時就是覺得很有趣,聽了不少有趣的事,又好像生命豐富了一點點,有的時候更像參與一場棟篤笑般;當要做功課的時候,則覺得神學也是世俗及困擾的。希望我無理解錯Leo老師課堂中多元宇宙的意思吧!

執筆之時,看見一個課室掛著「天地有正氣,萬物有真理」的對聯。盼望大家在崇基尋找真理的過程也經歷上主的恩典。


Sunday, 23 April 2023

反思:希伯來聖經神話處境與想像空間

 


現代人多以科學精神切入釋經世界,以科學研究討論聖經自然現象而急略經文背後神話世界。在課堂上提到神話世界正是介入希伯來歷史的一部分,這方面的討論令我醒覺,歷史中的神話正是昔日人民以藝術記錄文本,描繪信仰,若我們單從理性進入文本,似乎現代主義下的科學論證限制了現代人理解文本意義,同步規範了我們對文本的想像和理解。

我會想像若然我們演繹希伯來文本世界的人物角色,或許會更容易進入人物的心路歷程,想像、演繹、藝術的創造投入似乎在現代主義發展下華人社會發展上緩慢進行,希伯來文本原本就富有豐富的創造力及文化背景,倘若信徒處於文化沙漠的香港,群體以狹隘的角度讀入創意文本,相信輸出的信仰內容會是倒退的,富文化的想像力讀入希伯來聖經文體是重要的,而首要的一步是增強信仰群體自發求問及好奇心,更甚的是豐富自身對歷史、文化及藝術想像基礎,讓詮釋文本的發展方向更為立體而不再單一。

從「處境」出發駛向閱讀的深海

 ——讀“Contextuality”的碎片感想及寫在最後的話



Gerald West, “Contextuality.” In John F. Sawyer (ed.), 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the Bible and Culture. Oxford/New Jersey: Blackwell, 2006.


 Leo老師term paper的三個選題是三種不同的研究類型,意外發現不僅可以幫助寫作,也可以用來幫助閱讀文獻。Gerald在“Contextuality”一文中融合這些方法,他用社會經濟學的策略分析聖經文本,從南非處境中的神學與現實的矛盾出發,回到報應神學誕生的歷史處境,分析社會發展變化過程中聖經文本如何主觀地被解讀,成為富人剝削和壓榨的藉口,掩蓋結構性不公的事實,最後總結了處境閱讀的重要性。


Gerald在文中指出,報應神學來自農業社會,但是君主政體和中央集權國家改變了農業社會的這一說法,農民生活被剝削和壓榨,雖然很勤勞但仍然很貧窮。這導致神學與現實的矛盾衝突,並且報應神學被用來作為用不公正手段發家致富的人的藉口和說詞。但人們仍然相信上帝在掌權,不然無法解釋富人為什麼獲得財富。報應神學對結構性的不公平理解甚少,倡导这种神学的人往往是那些受益于系统特权的人,无论是种族隔离的种族特权、资本主义的中产阶级特权,还是父权制的男性特权,讓被欺壓的人覺得是他們自己的過錯。


這篇文章在分析社會不公的背景時,提到迦南社會各階層抵抗迦南城邦制的統治,大多數農民拒絕放棄他們的產品和勞動力,有時更進一步會支持入侵的軍隊或加入叛軍,試圖改變或至少修改壓迫性的制度。一些農民選擇成為遊牧民族,遠離國家權力的控制,可以與反對壓迫性城邦制度的勢力結盟。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概是隨著出埃及的以色列人的到來,跟隨摩西逃離埃及的奴隸帶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神——耶和華,一位聽到奴隸呼喊的神(出3:7)。這個神成為迦南貧窮和被邊緣化的人的神,與他們一起建立了一個替代城邦壓迫制度的神。在這一背景下,我們似乎對喇合幫助以色列人有了多一層想像。


Gerald認為,債務體系是導致社會不公的根源,而以色列人的「禧年」是一種法律、結構和機制,確保財富和貧窮之間、富人和窮人之間沒有系統相關性。禧年法律承認人們可能因為不可抗力而變得貧窮,禧年的宗旨是防止貧困在結構上根深蒂固。在平等主義的社會經濟體系中,債務和奴役永遠不可能成為最終的決定因素,為那些窮人提供法律保護,打破債務和奴役的循環,防止富人成為壓迫者,窮人成為被壓迫者。但由於社會政治形勢和經濟體制相繼發變化,禧年法律可能從未得到實施。文章中,作者應用這些分析來詮釋南非處境中的社會不公。


文章關於「處境」的結論:處境研究是一個尋找聖經文本與其處境之間,以及今天的讀者與其處境之間聯繫的過程。通過在文學和社會歷史處境中定位聖經文本,我們不僅允許文本向我們講述其古老的過去,我們也為今天的聖經讀者提供了他們的處境和聖經之間額外的聯繫線索。《聖經》的普通讀者已經找到了他們自己建立與《聖經》聯繫的方式,但是聖經處境研究過程為讀者提供在其文學和社會歷史語境中接觸《聖經》這一寶庫的途徑。處境,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這一過程的核心。


文章讀畢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或許就是所謂的「祛魅」。正如Gerald所說,聖經本身什麼都沒有說,讀者自身的處境塑造了他們的閱讀實踐。我們常常從自身出發閱讀文本,但也陷入「我」的「此山」之中。處境意識的覺醒打開了全新的閱讀模式,聖經詮釋的多重世界將文本變得豐富,閱讀的焦點從「我」的視角轉移到文本本身,拉開了閱讀距離,也豐富了閱讀體驗。不僅如此,現實中與他者對話時也會想對方在什麼處境下說這樣的話,不知不覺間學習放下自己的立場去傾聽。在實際生活中,我們可以借助「處境」在閱讀中不斷進行多重的對話,分析話語的處境、詮釋策略和自己的立場,由此不僅思考更豐富,批評和判斷更客觀(客觀似乎成了新的忌諱),或者說破除狹隘更寬闊多元。課程雖然結束了,然而閱讀才剛剛開始。「處境」閱讀讓希伯來聖經生動而豐富,破除很多迷思,驚訝於許多新奇有趣的解讀。想要回顧整個課程卻露怯了,只能理一下膚淺的感想,總而言之,聽課很過癮、閱讀很燒腦、paper很困擾,希望結局很美好。



附THEO5919 HB in Contexts大綱和功課要求留念

Each student is required to write a final term  paper, not less than 4000 words on any pre-approved topics or ONE of the three topics:

(1) The Significance of Historical Contexts for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Hebrew Bible or  any  given  text; 

(2)  The  Problems  of  ‘Historical Interpretation’  on  a  passage  in  the  Hebrew  Bible  or  the Hebrew  Bible  in  general;

(3)  The  Contribution  of  Contemporary  Contexts  and  Reading  Strategies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Hebrew Bible, or a passage in the Hebrew Bible.


Outline 

Course Introduction: The Awareness of the Context(s)

Ancient Contexts: Archaeology and Mythology 

Ancient Contexts: History, History Writing and Historiography 

Ancient Context: Literary Convention in the Ancient World 

Ancient Contexts: The Empire and the Exile

Ancient Contexts: Social studies and Socio-Economic Contexts 

Contemporary Contexts: Modern mind as context

Contemporary Contexts: Post-Modernity as context

Contemporary Contexts: Judaism and the Church as context 

Contemporary Contexts: The Public Space as context 

The Reception of the Texts


對HB課堂整體總結及學習

這科內容很豐富,因為牽涉了許多古代近東的歷史、不同閱讀策略、還有現代處境下的思潮,真的就快被這海量的資料浸没,但是在過程中聽課堂或在家選讀基本的Readings 也很享受。除了開闊對於閱讀希伯來聖經的角度,同時也是幫忙整理了許多以前看希伯來聖經時遇到的困惑。

就像老師提起,身處的時代及社會環境的我們不能脫去現代人思維視野,回去一個古代人的角度去思想及閱讀聖經。這個課堂幫助我去覺察到自己一向閱讀希伯來聖經的視野角度。因受着職業及成長背影響,在閱讀經文時很容易會帶着社會及心理學的視角去思想經文,故此過往很容易會想去分析聖經人物的心路歷程,或著眼去想思想聖經經文那時的社會環境會是怎樣,同時也會想找到經文如何為我們現時社會環境及生活經歷帶來一些啟示等。這都是我過往閱讀希伯來聖經的一些角度及用意,當我在課堂中學習到聖經經文所存在的三個世界 (聖經裡面的世界、聖經後面的世界、聖經前面的世界),我就會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經常處於聖經前面的世界的視角去閱讀經文,有時可能會唔覺知自己是用現代社會學及心理學角度去演譯經文。其實這也是合理,畢竟我是現代讀者,但我也很欣賞課堂最初是由介紹歷史評鑑及文學評鑑的閱讀策略作開始,這也是豐富我的視野,開闊我對經文裡面的世界及後面的世界的認識,以更加立體去理解古代以色列民的信仰經歷,同時也較正我不是以聖經作為人生百科全書的角度去看,因為有時可能經文裡面及後面的世界下的處境不是為直接解答我們現代人遇到的問題及處境。故此,當課堂裡常說起聖經無謬誤的說法都會產生一些問題,我開始有多些理解,亦同時意會到聖經的權威對信仰群體是Valid的意思,但其權威不一定是能應用到去生活的各個層面,例如我即刻都在想自己在平時工作有時牽涉到的範疇,如返工需要輪班返工、工作時用到的護理程序等都不會以聖經作為指引。當意識到這種聖經和生活有時不是完全重疊是合理時,有時反而能更幫助個人開放視野去閱讀經文,而且更會想多認識不同時代處境或不同群體的視野角度,這或許是下一步令到經文與我們現代人開展對話的開始。 






Openness of text is good or not?

想起在最後一課堂總結,用這麼多的閱讀經文策略都是為了open up 經文,今日閱讀了blackboard中有關The Reception of the texts 裡一篇文章”how far do reader make sense”, 文章再一次提及經文是存在許多含混性,不是提供一種絕對答案。如果問到自身對經文這種含混性及多元性的觀感,我是欣賞這種特質,因為這也是反映聖經並不是一些硬生生已寫成的文字條文,而透過多元性的解讀可以讓聖經繼續成為神與我們現代人仍然保持對話的媒介,神是如何和現今生活處境繼續有互動。

不過當然我對這種多元性有時都會產生一種有愛有恨的感覺,恨的感覺可能來自於一種不確定性的不安感,就好像當遇到一些現代處境的問題,尤其是好想從聖經中找到一個明確答案及方向時就會發現好像出現更多複雜問題需要去探索。回想起上學期我想做一個探討信仰與同性戀的題目,當我想查看創世紀,看看神對婚姻或神對創造人類及世界的秩序是怎樣說時,就發現到傳統及女性主義的解讀各有理解,沒有一種絕對答案,故此當時立刻心裡浮現一種好無「揸拿」及徬往的感覺。雖然此議題至今都仍未找到答案,仍尚待許多的討論,但上HB in context 時講及其中一種閱讀創世紀的策略並不是當成做歷史書真確地記載每一個關於神創世的秩序,而是一種想記載以色列民族的文明開始,當中所想表達神和人的關係與其他古代近東神明和人的關係的不同,著重的不是宣告神的律法秩序,這種角度好像能Open up 經文,容許到經文與現代的處境問題有更多對話,不是一刀切就確認這些議題是不合神心意,要將之排外及斷絕。就如今日所讀的”how far do reader make sense”文章所說,縱然古時書寫經文時不是預定要解答現今的問題,但透過一些現今的閱讀策略,例如Liberation or feminist 釋經的方法有時就是讓經文中過往可能被遺忘的聲音及部分能夠被聆聽得到,同時也傳統進路也有存在的bias, 這可能會引領一個新的historical discoveries. 我會認為這也是一種好處,讓人類的歷史可以繼續承接及編寫下去。






從創世紀內神對婚姻的心意說起......

 之前第四課時提起對創世紀內敍述神創造一男一女的討論,講到創世紀的重點不是要強調人類的族譜mechanism是要怎樣誕生,也不是想強調婚姻,而是表達神的創造是從一本到萬族萬代的神學概念,這引發我有一個反思及整理過往閱讀聖經的策略。

回想起自己之前都以為創世紀的重點主題講述神創造的秩序,會認為相關經文顯示的都是神對人的心意及要我們去遵守,過往亦深信創世紀2:24的經文就是說明神所設立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上完第四堂後,我再閱讀一次創世紀的第一及二章,特別是創2:24 「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然後第25節的經文就是說「當時夫妻二人赤身露體,並不羞恥。」其實又真的沒再對婚姻制度說明更多仔細內容,反而第25節的經文中所說的「二人赤身露體」令人想起曾在電視紀錄片中摸擬以前原始人的生活情境 ---- 原始人未有穿衣服及文明未開始的時候。然而,再看創世紀其他章節都會見到有較多「一夫多妻」的例子存在,例如阿伯拉罕、以撒、雅各等等,這些都與古代社會背景相合。說到這裡,我就想起之前自己也有過這樣的困惑,亦曾遇過非基督徒朋友提出的質疑,說基督教聖經或經文與教義之間偶有發現許多前言不對後語。以前的我會很快想出理由去辯護,例如可能會說以前舊約時代的人未明白神的心意,直到耶穌來了將道表明出來,以及我們現代人更文明就會明白多些神的心意,或說以前的以色列人內心軟弱,雖然神設立了創世秩序,但都會失腳跌倒不能遵守等等。不過現在看回去,就覺得自己所說的辯護是好強行及欠說服務,說起來很尷尬,但現在上了這希伯來聖經的課堂,多了閱讀創世紀的角度,知道不一定是以看神在頒佈創世秩序的歷史記載方式去看,就會理解多了聖經有時前言不對後語的文字上表達不是要以此判定聖經的準確性及可信性。加上之後課堂學到Redaction critcism 及現代人看聖經的角度,就會理解多了希伯來聖經的書卷是經過許多代的傳承而成,書卷中也會經歷及含蓋多代人的聲音。而我們現代人受到科學驗證主義的影響下就好容易對經文裡呈現了不一致的文字敍述時會產生懷疑,很快就出現對聖經準確性及可信性的質疑。然而,很傳統的說法是信仰不是科學,不是一種以科學驗證方法確保它是100%真確可信才是信仰,許多時我們都會說信仰是有不可驗證的部分,需要人對神認信的部分才是信仰。故此,我想這也是我們現代人在看聖經及經驗信仰上會遇到的挑戰,特別是當希伯來聖經古代的社會處境與現代人的經驗有許多不同的視覺時,如何在中間保此對話及詮釋希伯來聖經的意思,是有待學習及發掘。


掙扎了良久的阿摩司


你有掙扎了良久嗎?還是沒有。若你有,要慶幸。

面對以色列人三番四次的叛逆,神出手了。 天在做,人在看。人也在抖震,因人要參與其中。

「對傳講對像的了解 」就成為我們要忍耐等多一會才去勸服的原因。要了解多一點才行動,行動才準確。原來這一切要「苦心經營」的。

反思我們還有掙扎嗎?還會經營神的事為要人知道神嗎?還有神要你說的話嗎?

Peter Hui

HUI YIU WA(1155188902)

人類墮落后,上帝的形象還停留在人類身上嗎

      根據《創世紀》1:26的記載,上帝以自己的形象和樣式創造人類。路德與加爾文等新教改革家,傾向於把形象與樣式視為同等概念,認為這是一種希伯來文平行法的表達方式。 路德與加爾文認為人類墮落後,上帝的形象依然留在人類身上,但這隻是上帝造人之遺物(Relic)。 

      新教改革前,許多東方教父把形象和樣式視為描述人類的兩個面向。伊里奈烏(Irenaeus)在《反異端》中提出,上帝的形象賦予了人類理性思考和自由選擇的能力,也即是自由意志,而上帝的樣式賦予了人類聖靈。人類墮落後,上帝的形象依然存在,但失去了上帝的樣式。也即是人失去了聖靈的屬性,但依然有自由意志選擇是犯罪還是回歸。 大馬士革的聖約翰(John of Damascus)認為人類是上帝的聖像在人的身上的顯現,人類可以透過向內探索自己的內心,進而回歸到上帝。在人類墮落之後,人類身上依然擁有上帝的形象或者聖像,也因此人類才能被聖靈充滿,並找尋到回歸上帝的路徑。

      馬克西姆(Maximus)認為上帝的形象是存在與永恆存在,上帝的樣式是善與智慧。人們可以藉著善與智慧從存在轉為永久存在,並最終轉向永久幸福的存在。人類在墮落後失去了上帝的樣式,雖然人依然可以從存在轉為永久幸福的存在,但同時也存在另一種可能性,也即是從存在轉為困苦的存在,以至最終永久困苦的存在。墮落之後,人的身上存在兩種相互對沖的意志,回歸上帝與遠離上帝,而人只有在最終重歸上帝時,才能再次獲得上帝的樣式。

      如果人類在墮落後,上帝的形象便不再停留在人類的身上,那麼人類便失去了獲得救贖的可能。因此,上帝的形象中的一部分應該還留在人類的身上,讓人有自由意志選擇是回歸還是再次遠離上帝。


參考書:曹榮錦著,李彥儀, 黃偉業譯:《成神論與天人合一 : 漢語神學與中國第二次啟蒙》,初版(香港: 道風書社, 2015年)。

語言的光普

 


    巴赫金所指的雜語,我覺得很像 "Hidden language"。只是"Hidden language"更有目的。而雜語以乎是表達中的一眾元素。加在一起才是整全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即是平是眾多溝通表達中,我們"take"那一部分或"get"到那一些,都要看接收者。他能力上和意願上可取得那些「光普」,而一部分的內容就不知不覺被遺忘掉⋯⋯現今世代懂取它那部分嗎?


Peter Hui
HUI YIU WA(1155188902)

上主仍在說話嗎?

 


回應李均熊博士《上主在說話》
    語言是什麼呢?就是要傳達想講的。不希望「情深說話未曾講」。說話就必須包含語調。不要沉迷譯本,要包含聲線語調。以前在會堂裡頌讀,如今在mp3、網上裡重溫。有些部份其實不是要續字續句解,而是要像兒歌般頌唱出來。音韻連繫記憶,長年背誦啟發內容。美妙的音韻亦在藝術當中。美帶進人的心內,心內情感引導理智、引導靠近上帝。小說正是最洽當的載體。在這意境中,還需權威嗎?權威不能進入人心,帶進真心順服當中。
    舊約中經文,對唱和應本是一種放下權威,平等對語,邀請回應的一種做法。上主願意你和我參與其對話,你願意和應嗎?

Peter Hui
HUI YIU WA(1155188902)

現代香港人讀申命記內的民主精神

 在現時社會狀況下認識聖經於公共領域中的不同閱讀和應用,尤其政治方面,上過堂、看過一些閱讀材料,總覺得有種難以實踐的氣餒。以往有些信仰群體常強調的整全使命,就是將福音範圍擴闊至包括對社會的關心和影響,現時本地好像已很少聽到有人會再積極提及。

 

不過另一方面,今次認識申命記內的民主精神又可以說成是一種鼓勵——因為知道了其實以色列人在歷史上都從來沒有實行到申命記16-18章的憲法理想,不過敘述者仍選擇將這理想模式記錄下來,讓後人知道,更重要的是強調「公正」的價值的重要。

 

既然無法實踐,為何還要寫下來?為何還要想像一個理想的情況?我想,這是在提醒讀者即使在最壞、最專制時代,仍要擁有著這理想,不斷提醒自己不能把專制社會看為正常,永遠都要從神的公義的角度去批判現實的不理想。

複雜的處境,複雜的聖經

 

返教會多年,牧者對聖經的解讀彷彿就是權威的代表,從來沒想過可以那麼多元地去作解讀。

 

雖然自己本身都對聖經內裡一些不一致的地方感到疑惑,但往往會自圓其說,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不懂原文、不認識當時歷史和文化,所以未能了解看似矛盾背後的真正意思(背後就是簡單地假設「一致」才是「對」的)。

 

從來沒有認真想過,經文本質上就是擁有高度的複雜性和多元性,而我們可以用不同角度、不同策略去解讀,和它對話,正好就在不同時代回應著世界、人生的複雜。

 

這幾年自覺整個社會、自己身處的媒體行業都有巨大的變化,常常覺得這世界已複雜得難以解讀。因此對我而言,這科最大的得著是讓我知道其實聖經正是帶著這種複雜、多元和對話性,在不同階段都正等待我去認真再次研讀,為當刻的處境帶來啟迪,也學習從他人角度去解讀,創造更多可能的解讀方法,而非只專注於自己的狹窄視野中。

讀謝品然博士的〈主體的命名〉

一向閱但以理書,都把焦點放在但以理和他三個朋友,在外族強權統治的大環境下,如何被動地盡量保存自己的文化這個大主題,以為那是簡單直接的。但看過謝品然博士的〈主體的命名〉,從後殖民角度去解讀第一章,就豐富了整個閱讀。

 

謝博士認為第一章開首,敘述者透過諷刺手法,表述是「主」將猶大王約雅敬交託尼布甲尼撒的手,從強權下被壓者主體的角度去解釋歷史,表明拒絕接受從巴比倫的角度去講述,並令殖民者降為被動接受一方。

 

其後,為但以理等人改名的行動是殖民者的操縱行為,但敘述者卻在全書中一直使用他們原本的猶太名字,原來這是敘述者對殖民的一種反抗。但以理拒絕王的御膳,是在直接挑戰殖民統治者政治上的控制、否定王是他的唯一供應者,並表明不認同其文化和管治的優越;而太監長面對但以理拒絕王的御膳時的憐憫,可理解為受壓逼者的團結。在此章最後,敘述者用了尼布甲尼撒王的口,宣告被殖民的但以理和朋友比他們通國的術士更有能力,是要貶低他們宣稱自己的超越。

 

透過這樣的閱讀,第一章整章都充滿為被殖民者發聲的意味。面對後殖民身份和文化的含糊,在歷史上雖然經歷被強權統治的痛苦,但他們仍可以述說另一個故事。敘述者如此敘述,為讀者帶來充權和安慰。

看沃爾特·布魯格曼和托德·利納費爾特Walter Brueggemann, and Tod Linafelt《想像記憶》 (Imaginative Remembering)的神學思考

  看沃爾特·布魯格曼和托德·利納費爾特Walter Brueggemann, and Tod Linafelt《想像記憶》

(Imaginative Remembering)的神學思考



       所謂客觀的歷史是不存在的,歷史難以重構過去的面貌,但能展現集體記憶。閲讀聖經時要分開歷史事件和歷史寫作,作爲文學作品,聖經有許多象徵意義,而讀者要思考的是從聖經的語言中尋找背後的意義。文學作品的世界是由文本建構出來的,而文本本身是富有想像力的,能容納不同的解釋。教會對聖經的理解和詮釋是會不斷發展的,每個人都有詮釋的權利,讀者能透過不同的信仰傳統和處境詮釋聖經。在後現代的處境上看,我們無法脫離我們的信仰傳統,而聖經是在信仰傳統衍生出來的,帶著基督教的信仰綱要。    


       沃爾特·布魯格曼 (Walter Brueggemann) 和托德·利納費爾特 (Tod Linafelt)提及「舊約」一詞本身就具有反思性,並引發一連串的難題。「舊約」是一個懺悔用語,因為它斷言基督徒在閱讀經文時總是關注「新約」,「新約」與「舊約」有著深刻而密切的聯繫。因此,對於基督徒來說,聖經的兩部分作為舊和新的並存,舊的部分在耶穌作為彌賽亞時得以實現。這是基督教信仰的基要,從早期教會時代就已得到證實。首先,舊和新的聯繫似乎完全取代了舊的。 雖然這是一種歷史悠久的基督教假設,但在猶太人閱讀的情況下,它是無法維持的。 當基督徒閱讀這段文本是為了新約,所以猶太人正確地和合法地閱讀同樣的捲軸作為猶太教的塔木德。 他們絕不承認基督教信仰的主張,但它打算避免猶太讀物的壟斷。 因此,在閱讀舊約時,讀者必須思考基督徒如何與猶太人共同閱讀聖經。

 

  「舊約」一詞也經常被理解為對「取代主義」的肯定(即新約取代舊約)。 這種假設在新約的部分內容中很明顯,如希伯來書 8章13節,並且在許多基督教解釋和實踐中是明確無誤的。 然而,這並不是對舊或新的正確理解,因為「舊約」一詞試圖證明以色列的信仰與見證耶穌的早期教會信仰之間的密切聯繫。基督教基督教信仰與猶太教既是連續的,又是不連續的,而且這個問題不容易表述清楚。基督教的理解很清楚,沒有舊約就不能進行基督教信仰和基督教對新約的閱讀,並且不能容忍任何取代舊約的想法。這一點在教會中很清楚,因為馬吉安是教會早期的一位教師,他試圖對比舊約的神和新約的神。那麼,舊或新的聯繫並不意味著在基督教閱讀中處理舊約的問題,而是堅持認為舊約在基督教對新約的閱讀中是不可或缺的。很明顯舊約為信仰提供了解釋,通過這些範疇可以理解新約,沒有它們就無法明智地閱讀新約。 





       雖然這些問題很複雜,目前正處於激烈的討論中,但現在讀者只要認識到舊約,就像舊約導言般充滿了解釋的可能性就足夠了。 「舊」一詞不僅是一種約定俗成或方便的標籤,而且表明了教會與猶太教的關係。對舊約文學的研究以及對它所提出的神學主張的思考,不應與對古代以色列歷史或以色列宗教史的研究相混淆。 如果沒有對古代以色列及其宗教的歷史感興趣,就無法理解舊約的文學或其神學主張。讀者要知道舊約中以色列的歷史以三個可識別的時期為特色: 前君主制時期(從以色列開始到公元前 1000 年左右大衛王的崛起)、君主制時期(從公元前 1000 年大衛的崛起到毀滅,並描述了耶路撒冷於公元前 587 年重建)、後君主制時期(即公元前 587 年之後,包括流放和從流放中恢復猶太教,並最終出現基督教的敘述)以色列在各種社會、政治、經濟條件下反思其在世界上的生活與上帝的關係。舊約中給出的故事情節本身並不是基於「發生了什麼」的可靠指南,我們在舊約中所擁有的,是一種已經通過許多代解釋過程進行了過濾的持續記憶。許多解釋者將某些神學意圖強加於被重述的記憶。 此外,基於對考古遺跡和銘文等客觀證據的依賴,許多學者認爲舊約中聲稱為歷史的大部分內容都沒有可證實的事實基礎。 雖然這一判斷將長期存在爭議,但現在足以認識到 「真實歷史」和「聲稱的歷史」之間可能存在的巨大差異,即使我們認識到學者們現在接受的「真實歷史」本身並不是對以色列過去的重塑。 



       聖經文本本身並不聲稱是任何現代意義上的「歷史」。 因此,作為宗教主張載體的文學提議不會隨著批判性的歷史重建而起起落落,因為文學不是事件的產物,而是富有想像力的解釋的產物。舊約研究才在正典的標題下得到新的處理,這種方法提供了在歷史的標題下進行研究的另一種方法。「正典」一詞證明,聖經文學對一個社區起著規範的作用。 在舊約研究中指的是構成猶太和基督教信仰團體的聖經文學集的書籍清單。 希伯來正典分為三個不同的部分:妥拉、先知書和聖卷。妥拉(即摩西五經,由創世記、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和申命記組成)被認為在猶太傳統中具有最高的聖經權威,因此在基督教傳統中也是如此。 它很可能在公元前五世紀完成,即是在以斯拉時代。作為正典的先知書由八本書組成,分為兩組。 前先知書包括約書亞、士師、撒母耳和列王; 後先知書是以賽亞書、耶利米書、以西結書和十二小先知書(最後一卷)。 死海古卷的證據在某種程度上對這一共識判斷提出了質疑,死海古卷見證了一種更不穩定的情況。讀者應注意,新教、羅馬天主教和東正教正典之間存在區別,後者包括副正典(即第二正典)書籍,也稱為偽經。 顧名思義,這些文本在基督教信仰發展的重要性方面被廣泛認為是次要的。


      宗教領袖和群體就哪些書屬於聖經進行了認真的辯論。 在核心,主要的文學權威是顯而易見的,但在邊際上,意見不一。 雖然正典最終得到官方承認,但毫無疑問,正典從根本上反映了宗教團體的傳統。 正典成為規範的起點和文學寶庫,從中產生了無盡的傳統和想像過程,由此構成了猶太教社區,並派生出基督教社區理解、肯定和接受拿撒勒人耶穌作為決定性神學現實的信仰基要。然而,正典的問題對於基督教以外的用法來說是複雜的。七十士譯本從一開始就比猶太正典更廣泛、更缺乏紀律,反映了不同的文化和知識氛圍。基督教對猶太正典材料的挪用,最終反映在羅馬天主教的使用中,選擇了更大的希臘正典。 新教傳統,自 16 世紀的宗教改革以來,已經回到更小、更有紀律的猶太正典,但已經偏離希伯來正典的順序,以遵循希臘譯本的順序。 因此,新教基督徒所熟悉的聖經是根據希臘語傳統排序的希伯來聖經列表。羅馬天主教徒使用的希臘語正典中的書籍清單(不包括在新教徒使用的希伯來語正典中)構成了次經,即在新教中被賦予副正典地位的書籍。


       文學本身是來自規範的神學陳述,是根據邏輯信念形成的,而關於記憶的部分是在代際社區中完成的,也許被記住的是植根於某些歷史事件。 然而,這是我們無法接觸到的事件,我們也無法確定其正在發生的說法。此外,記憶本身充滿了想像的自由,可以推斷和超越可能已經發生的任何事情。 有時,這種富有想像力的重構是有意為之的,目的是讓記憶能傳承至新一代。 在出埃及記第1至15章中可能不僅包含對真正解放事件的記憶,而且還包含以色列人的流亡,以便 6 世紀流亡者的後代可以用術語來理解出埃及記,思考自己如何從巴比倫解放出來。有時超越「正在發生」的想像性解釋肯定是站不住腳的。 無論哪種方式,複述的傳統並不打算停留在過去發生的事情上,而是打算重建一個根深蒂固的、生動的富有意義的世界。這個世界以連貫性為標誌,使一代人一次又一次地置身其中,而不是直接進入一個早已過去的世界。


       這種富有想像力的記憶是將聖經視為值得信賴的信仰,但又不失批判性。 長期以來,批判性學術試圖將可靠的記憶與富有想像力的推斷區分開來,從而得出所發生事件的歷史核心 。 在 1990 年代和 2000 年代,許多學者認為舊約的歷史核心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靠的。 承認這些批判性判斷很重要,並警告不要對文本的歷史性提出不負責任的主張,但是近代的歷史和史學研究已經開始發展安德魯·托博洛夫斯基所說的第三種方式,即既不最大化也不最小化的歷史數據,轉而承認我們擁有的文本是文化記憶的產物,即過去的文化是構建當前身份概念的一種方式。基於這種理解,問題從過去能否再現,轉移到如何使過去的記憶發揮作用。 記憶從來都不是客觀的,而是在解釋共同的過去時總是伴隨著想像力。那麼我們可能會說,將現代主義的可靠性強加於古代敘事是錯誤的。 以色列的上帝耶和華在以色列的故事和歌曲被視為對現實的可靠描述。考慮到各種批判性的限制和意識,人們只能承認這樣的複述是一種有紀律的、解放的想像行為。 在 18 和 19 世紀,以色列傳統被納入關於舊約歷史文本的假設中。

 

        當基督徒說聖經是受默示的時,我們的意思遠不止於此。 我們的意思是說,上帝自己的旨意和同在已經隱含在經文中。 這種說法不是上帝的靈直接透過口述傳授的字面意思,而是顯示整個信仰傳統依然延續下去,根據耶和華的聖潔揭示了所有現實。通過這種因人類想像力和意識形態而斷斷續續發生的揭露,讀者生活在世界上,得到了世界和上帝生命的啟示。傳統是基於想像、意識形態和靈感,具體來說,人類意識形態的力量和神聖靈感的力量似乎在定義上是不一致的,但這就是導致舊約複雜的問題。


       形成傳統的過程是無止境和開放的。在前正典的傳統過程中,已經有一種確定的神學意向性在起作用。 其次,正典的實際形成是信仰傳統的一個要點,為我們提供了猶太教堂和教會的聖經。 正典的確定並沒有終止傳統的過程。 在基督教傳統中,我們可能會將新約視為對舊約的解釋,成為教會的規範。文本本身的特點產生持續不斷的解釋,這種解釋本身是富有想像力的,而且往往充滿意識形態。聖經具有偉大文學的特性,拒絕任何單一的解釋。


 (資料:Walter Brueggemann, and Tod Linafelt. 2020. An Introduction to the Old Testament, Third Edition : The Canon and Christian Imagination. Vol. Third edition. Louisville, Kentucky: Westminster John Knox Press. https://search-ebscohost-com.easyaccess2.lib.cuhk.edu.hk/login.aspx?direct=true&db=nlebk&AN=2770858&site=ehost-live&scope=site.)




 


 




看斯蒂芬妮達利(Stephanie Dalley)第四章近東神話與傳說(CHAPTER FOUR NEAR EASTERN MYTHS AND LEGENDS)的神學反思

 看斯蒂芬妮達利(Stephanie Dalley)第四章近東神話與傳說(CHAPTER FOUR NEAR EASTERN MYTHS AND LEGENDS)的神學反思


       神話是創始性詩體敘述,是對今天仍然有意義的過去的神聖敘述。許多人認爲神話是虛構的,然而神話是一個民族對於過去的詮釋、史詩般的描繪,反映了民族的文化。羅蘭巴特的結構主義解釋了神話是一種文化符號,能構建人們的文化想像。19世紀之前認爲聖經的内容是獨一無異的,其實聖經也借用了其他神話的語言,與古代文化有許多交流。古代人關心的是神明的來源、出現,神話描述了神明創造世界是戰勝混亂,帶來秩序。創世紀的主題是人類的起源,並非創造,但其故事模式與古代近東神話也有相似性。近東神話強調洪水之後帶來永生,古代人追尋永生,聖經則強調人本來有永生,卻因犯罪而失去永生。以往的歷史是透過集體回憶寫出來的,並非科學性的歷史。神話也可以是傳統的傳遞,不是歷史的傳遞,有參考的價值。


       斯蒂芬妮達利提及在青銅時代,在耶路撒冷建立猶太君主制之前,巴勒斯坦和迦南城市的王室都使用阿卡德語楔形文字——一種使用語標、限定詞和音節的複雜書寫系統。 在以色列、黎巴嫩和敘利亞的考古遺址中發現的各種刻有銘文的粘土片中可以發現阿卡德語楔形文字。古代美索不達米亞的書寫和文學傳統通過青銅時代早期的埃布拉和比布魯斯等遺址滲透到整個西亞。 然後它在很大程度上被希伯來語和阿拉姆語等用線性字​​母書寫的文字所取代。 介於阿卡德楔形文字和線性書寫方式之間的是寫在粘土上的楔形字母文字,主要來自烏加里特,因此被稱為烏加里特。 它在 14 至 13 世紀與阿卡德語楔形文字一起被廣泛使用。 另一種在字母表傳播後不久倖存下來的文字是用於盧維語(印歐語)的赫梯象形文字,但它一直持續到八世紀,例如在哈馬特。 仍然用赫梯象形文字書寫的城邦國王被傳統的赫梯王朝名稱所稱呼,這些遺存可能意味著赫梯神話也延續到了鐵器時代早期。  


       複雜的阿卡德語和按字母順序排列的烏加里特文字系統及其獨立的文學作品與政治或軍事統治無關,並且在舊約的不同書籍中都可以找到它們的痕跡。 就阿卡德語楔形文字而言,這些遺跡得以倖存,部分原因是它們是巴勒斯坦抄寫員課程中的固定文本,當時阿卡德語楔形文字尚未被當地字母文字取代。新的字母文字很快便在特定的語言和民族中普及,因此在鐵器時代早期,文學作品變得更具民族主義色彩。 據我們所知,新的字母用於比較本土的文學作品。 楔形文字的阿卡德神話被翻譯成楔形文字赫梯語和胡里安語,但學者們沒有找到翻譯成阿卡德語的烏加里特神話。 在巴勒斯坦找不到埃及文學,在西亞的王城也沒有翻譯作品。


       從早期的鐵器時代開始,新的字母文字僅限於易腐爛的材料:紙莎草紙、羊皮紙和木製寫字板中出現。 從那時起,沒有腓尼基人或非希伯來人的神話、傳說倖存下來,但文學確實存在。摩押石上有九世紀初寫下的結構良好的字母文字,在石膏上有八世紀寫下的代爾阿拉銘文,在泰爾丹的石頭上有九世紀末的銘文,都表明在鐵器時代早期,敘利亞、巴勒斯坦抄寫員確實使用字母文字,並用摩押、希伯來亞拉姆語創作了相當複雜的文學作品。


        蘇美爾(非閃米特)和阿卡德(東閃米特)神話和傳說在美索不達米亞至少發展了 2,000 年。 蘇美爾人的作品,部分源自埃利都 (Eridu) 的城市。烏魯克 (Erech) 和尼普爾 (Nippur) 經常被翻譯或改編成阿卡德語,並被吸收到閃米特文學傳統中。 人們對神的描述要麽在阿卡德語作品中保留他們的蘇美爾名字,比如尼努爾塔,要麽直接轉入阿卡德語,例如,女神伊南娜變成了伊什塔爾,月神南娜變成了辛,太陽神烏圖變成了沙瑪什。 因此,嘗試將蘇美爾人與阿卡德人的主題或文本區分開來,將閃米特與非閃米特人區分開來。





        蘇美爾人和阿卡德人的作品保存在粘土板上,這些粘土板通常是舊文本的副本。 出於這個原因,我們很少能確定一個準確的作文日期; 在任何情況下,文本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演變的,而且很少達到標準的形式。 因此,本章中的日期指示是近似的。 已知神話中的場景被認為可以在公元前 2300 年的圓筒印章上辨認出來,這表明基本故事中的一些主題可能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2300 年左右。我們對蘇美爾、阿卡德、赫梯和迦南文學的所有了解主要來自通常損壞且不完整的泥板。儘管敘利亞的文學作品很快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它是基於美索不達米亞楔形文字。 這些事實可能支持一種假設,即迦南文學以其明顯不同的形式和重點,是在美索不達米亞文學的某種影響下發展起來的。


       關於迦南文學,我們只能從在烏加里特和附近遺址發現的楔形文字文字中略知一二。 它們可以追溯到青銅時代晚期。 由於缺乏證據,尚不清楚有多少傳統來自青銅時代中期統治該地區的亞摩利人。 儘管比布魯斯的斐羅後來給出的描述有顯著差異,迦南文學的傳統在多大程度上融入了提爾和西頓等大城市的腓尼基文字文化。烏加里特的文本足以表明迦南神話與聖經意象、詩歌表達形式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繫。


       埃及與巴勒斯坦有共同的邊界,它在某些時期統治或影響了巴勒斯坦。 它對文化的貢獻在圖像學中很容易觀察到。 特別是在金屬製品和印章方面,我們可以肯定,腓尼基文化將埃及的影響力傳遞到巴勒斯坦,但是埃及文字從來沒有像阿卡德楔形文字那樣被土著抄寫員採用,埃及神話和其他種類的文學也沒有像阿卡德神話那樣滲透到教育體系中。 儘管許多人的印章在風格上都是埃及化的,黎凡特國王的青銅時代印章在設計上具有顯著的敘利亞美索不達米亞風格。巴勒斯坦的高雅文化與迦南和美索不達米亞的文化有關,而一般的大眾文化則受到埃及的影響。


      儘管在青銅時代晚期的阿瑪納時期,埃及的總督被安置在巴勒斯坦的城市,但楔形文字的阿卡德語(通常使用當地方言)是國際交流的語言。 這意味著抄寫員是使用美索不達米亞神話和傳說中的固定片段進行訓練的。埃及人的智慧對話、諺語和創世神話在形式和內容上都與美索不達米亞流行的內容非常相似,而且並不總是能夠區分哪些影響了聖經文本。


       創世記中的族長故事一方面提到了美索不達米亞南部的埃雷赫和烏爾等城市,這些城市為考古學家提供了文學材料,另一方面提到了敘利亞北部、現代東南部的哈蘭、拿鶴和西鹿等城市。青銅時代中期的亞摩利文化和青銅時代晚期的赫里安文化都可能會帶來驚喜。鐵器時代早期的新赫梯 Luwian 文學仍然不為人知,但 Luwian 是在青銅時代中後期在安納托利亞書寫和使用的。 既然在赫梯人統治的城市(例如卡基米甚)的王朝中發現了所謂的黑暗時代的連續性,那麼可以有把握地推斷出盧維神話和傳說的某些連續性。


        蘇美爾語則與任何其他已知語言都沒有關係,因此破譯過程一直很緩慢。 除了這個困難之外,還應該加上正確閱讀劇本的問題,其中有許多歧義,以及許多泥板的保存狀況不佳。 大多數已識別的作品都是根據不一定來自同一修訂版的片段重建的,並且在足夠多的變體使閱讀清晰之前,許多單詞和短語將無法理解。


         關於洪水故事的蘇美爾文學記述可在埃里都創世記中找到。 它的細節雖然不完整,但似乎與保存得更好的阿卡德版本中的那些細節相似,儘管眾神被賦予了蘇美爾名字,而與聖經中的諾亞相對應的英雄被稱為 Ziusudra。 由於 Berossus 是一位用希臘語記錄巴比倫傳統的塞琉古時期的祭司,他使用了這個蘇美爾版本的名字,我們可以假設蘇美爾版本的洪水故事在亞歷山大大帝死後仍在流傳。 由於保存狀況不佳,幾乎無法與創世記中的洪水故事進行有用的比較,除了現在被稱為蘇美爾王表的文本插入了洪水的部分,在具有驚人壽命的傳奇國王和進入已知歷史時期的王朝之間,洪水在聖經中標誌著類似的轉變。 國王名單可能在公元前 2100 年左右制定,但肯定是在幾個世紀後完成的。 因此,洪水故事在美索不達米亞早期的傳統中得到了充分的證實,與美索不達米亞下游的蘇美爾城市舒魯帕克有關。 蘇美爾文學將人類的反抗和可恥的性行為稱為洪水的前奏,為聖經中關於洪水的記述中提供了先例,而這在關於洪水的楔形文字記述中是沒有的。 這種重要細節的多樣性表明沒有單一的、一致的傳統,一部作品的許多不同版本可以同時存在,即使它們可能相互矛盾。  沒有現存的蘇美爾語或阿卡德語版本為亞拉臘山命名,這意味著創世記第 8 章中亞拉臘山的命名並不能確定。  

 

       在阿卡德語中講述阿加德薩爾貢出生的傳說與聖經的摩西故事有關。 它講述了他的母親是如何秘密生下他,並把他放在蘆葦籃子裡。 他飄了下來,被一個挑水人救了起來,並把他當作養子撫養長大。 他得到女神伊什塔爾的寵愛,成為國王的侍酒者,最終成為國王並立下大功,這與摩西故事有共通點。


       各種蘇美爾神話講述了眾神和女神的功績。 特定主題包括產生後代的風流韻事,例如恩基和寧呼爾薩格,以及恩利爾和寧利爾的神話,這些神話解釋了不同神靈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崇拜之間的聯繫。 有一個單一的神,特別是尼努爾塔領導的英勇戰鬥,對抗強大的邪惡力量,例如尼努爾塔回歸尼普爾解釋了他的神殿中存在戰利品。在蘇美爾神話中經常被用作主題的是一位神從一個崇拜中心到另一個崇拜中心的過程。 恩基的尼普爾之旅、  Nanna-Suen 的尼普爾之旅和 Inanna 的冥界降臨。其中冥界以 Cuthah 的 Nergal 神廟為代表。 此類訪問解釋了城市及其守護神之間的權力分配或轉移。神話將諸神描繪成一個大家庭的成員,每個人都有人性的弱點:喝醉、互相欺騙、引誘和操縱多情的關係。其他蘇美爾神話講述了烏魯克傳奇國王生活中的情節。 以啤酒女神 Nin-kasi 為主角,她扮演著明智的嚮導和顧問, 類似於阿卡德史詩吉爾伽美甚中西杜里扮演的角色。 這個角色似乎是箴言中女人智慧的祖先。關於吉爾伽美甚的一些簡短的蘇美爾神話被寫入了吉爾伽美甚的阿卡德史詩,但其他如吉爾伽美甚和阿卡被排除在外。後者是涉及人類戰爭的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之一,被稱為吉爾伽美甚、恩奇都和冥界的神話被直接翻譯成阿卡德語,形成了吉爾伽美甚史詩的第十二塊泥板。


       隨著越來越多的文獻曝光,蘇美爾不同城市的故事各不相同。 創世記經常引入其他類型的文本,如神話、咒語和讚美詩。 在早期,每個城市都按照當地宇宙起源的順序起草了一份神明名單,但後來這些名單顯然被混合成一個標準模式,以反映烏魯克、尼普爾和巴比倫的卓越地位。這使學者很難確定楔形文字文本對聖經的確切影響,但創世記和出埃及記的部分內容表明人們熟悉美索不達米亞的處境,其中包含對一些古老城市,如巴比倫(Babel)和埃里杜(Irad)的描述。我們從赫梯文獻中得知,青銅時代中後期,美索不達米亞學者常駐外國首都教授楔形文字,他們在訓練過程中既使用了蘇美爾神話,也使用了阿卡德神話。蘇美爾創世神話描述了天地最初的分離、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起源,以及人類如何為神靈工作。蘇美爾人的故事至少以兩種方式解釋了人類的創造:性結合和農業工作。 在蘇美爾故事中,人們像植物一樣從地球上發芽,他們的種子是由天空播下的。尼普爾之神恩利爾使用鎬或鋤頭和磚模創造了一個人。 在創世記第 11 章中發現人們曾經只說一種語言。 後來,隨著不同方言的出現,上帝故意將混亂引入語言中。 在蘇美爾作品中有描述這個獨特的概念,Enmerkar 是 Gilgamesh 兩代之前的烏魯克傳奇國王。作品中提及在那些日子裡人們可以用一種語言稱呼恩利爾,但後來智慧之王恩基——眾神的領袖,改變了人類獨一的語言。


       城市哀歌也能在蘇美爾語中發現。蘇美爾作品中包含對烏爾、埃里都、烏魯克、阿加德和尼普爾的哀歌,其中描述了一座偉大城市的陷落,而與實際歷史事件相關的災難是歸因於各種神的憤怒,從而將真實事件轉移到傳奇領域,也偶爾將城市稱為人。 雖然這些文本的第一個版本不為人知,但與許多蘇美爾文學作品相比,有人提出了蘇美爾作品對《哀歌》的影響。 塞琉古時期的一段文字,用阿卡德語寫成,通常標題為杜穆茲的哀歌,實際上是哀悼很久以前受損或被毀的各種城市。總括而言,蘇美爾文學最早是從公元前二千年早期的複製品中得知的。 它們的原件日期不明,許多作品仍保存在圖書館中,在塞琉古時期仍被抄寫、研究和翻譯。


          通過阿卡德語文學文本,我們可以達到更好的理解水平,因為該語言與更廣為人知的語言,如希伯來語相關,這使人們更容易理解當中的語法和詞彙。 阿卡德語是一個包含巴比倫方言和亞述方言的術語,用楔形文字書寫,其符表、辭書很先進,許多主要的神話傳說都比較完整。美索不達米亞的傳統視七賢為最早的文學先驅,即在洪水前被派到地球將藝術和制度帶給人類的神靈和半神賢哲,如盧南納、 Shulgi 的聖人。有趣之處在於在箴言第9章中提及了七位聖人 ummânu 。創世記第5章中以諾的形象如同佔據了上帝與人之間位置的智者或先知,並被神重用,可能與美索不達米亞重視賢哲的傳統有關。


        有些巴比倫作品與舊約相關。 巴比倫創造史詩 在亞述和巴比倫的民族儀式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並在重大節日中定期被朗誦。 故事開始於天地未被創造之時,提亞馬特和阿普蘇混合併誕生了偉大的神靈。 孩子們變得太吵了,當阿普蘇打算殺死他們時,他自己也被殺了。 然後提亞馬特站起來為他的死報仇,她創造了一支代表混亂和邪惡的複合生物大軍。英雄神是馬杜克,他使用魔法咒語和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器擊敗了原始提亞馬特及其可怕軍隊中體現的邪惡力量。 他奪回了被盜的命運石板,俘獲並控制了妖魔軍團,然後著手整頓天下。 他安置天體,調節它們的運動,建造了巴比倫及其神廟作為世界的宗教中心,並在他父親埃亞的魔法幫助下,使用被擊敗的敵人秦古的鮮血創造了人類。 為了慶祝他的功業,他得到了許多名字,成爲了眾神集會的最高領袖。 以西結的異像中描述的基路伯和六翼天使,最終可能源自與提亞馬特並肩作戰的被征服的複合生物,並作為巨大的雕塑在亞述宮殿和神廟中展出,巴勒斯坦的使節和被驅逐者參觀過其中一種複合生物,mushussu的字面意思是紅龍,被馬杜克視為他所征服的野獸。 啟示錄12章3節的七頭紅龍可能來自這個傳說,因為巴比倫的馬杜克崇拜一直延續到基督教時代。


        巴比倫創世史詩中的一些主題來自關於尼努爾塔英雄事蹟的神話,特別是安蘇史詩 ,其中尼努爾塔攻擊安蘇並取回被盜的命運石板。在蘇美爾神話尼努爾塔回歸尼普爾中,一些被捕獲的怪物被發現是尼努爾塔神的戰利品。 這些神話最晚可以追溯到二千年初期,而《創世史詩》的創作日期本身也可以追溯到那個時期。 美索不達米亞西部的早期使用了相同的主題:馬里的一封信暗示西閃米特風暴神阿杜在漢謨拉比時代擊敗了​​巴比倫。一些學者認為這首曲子起源於尼布甲尼撒一世統治時期(公元前 1125 年至公元前 1104 年)的儀式,當時馬爾杜克的雕像在尼布甲尼撒一世統治時期(公元前 1125-1104 年)被掠奪,被亞蘭人掠奪。 這些混亂的力量使人們難以識別不同守護神故事之間的聯繫。


       創世故事的阿拉馬勒版本可能伴隨著這些城市的儀式。阿特拉哈西斯史詩寫於公元前 2000 年中期,講述了眾神如何創造人類,並要求人們勞動,然後周期性地通過引發自然災害來減少人口過剩。 創造之神是恩基(Ea),她與智慧女神寧圖/麻美一起,混合粘土與被殺神靈的血,並念誦了咒語。 巴比倫神義論是一部寫於公元前二千年後期的經典著作,其中一段將人類的創造歸因於恩利爾,而 Zulummar作為粘土的提供者,女神麻美則賦予它們形狀。 這些神將扭曲的詞語和謊言引入人類的言語中。早期統治者的雙語詩歌以恩基/埃神的神話為基礎創作。


        吉爾伽美甚史詩的七世紀版本是在尼尼微發現的,具有悠久的文本歷史,各種早期的片段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在米吉多發現了一塊青銅時代的泥板,大約在公元前 1500 年左右,這表明在巴勒斯坦研究了那個時代的早期版本。 後來,所謂的標準作品,講述了烏魯克國王吉爾伽美甚的故事,仍然不完全為人所知。烏魯克國王吉爾伽美甚是國王和女神的兒子。女神伊什塔爾的熱情被他的英勇和美貌所激發,但吉爾伽美甚拒絕了她的多情示好,恩奇都侮辱了她,因此吉爾伽美甚下令殺死了恩奇。吉爾伽美甚對他朋友的死亡感到非常難過,徘徊在世界到宇宙的區域之中。他遇到了聰明的 ale-Siduri,並得到了關於如何在洪水中倖存後獲得永生的建議。 回到烏魯克後,吉爾伽美甚被蛇騙走了獲得返老還童植物的機會。 他回到家時知道人類的命運僅限於人際關係中的幸福和城市文化中的成就。在七世紀的版本中,吉爾伽美甚史詩分為十二塊泥板,儘管相應的序言和尾聲僅包括前十一塊泥板。 不同早期的文本片段讓我們看到,這個版本是對第二個千年中期米吉多已知的早期版本的詳盡闡述,而舊版本是通過使用蘇美爾故事中關於英雄的精選故事的主題構建的吉爾伽美甚。作為烏魯克歷史上可能的國王,吉爾伽美甚被列入蘇美爾王表。


      在聖經中發現了這部史詩的痕跡。 烏魯克的吉爾伽美甚城在創世記中被命名為古代早期的偉大城市之一。傳道書 9章7至9節對 Siduri 對吉爾伽美甚的演講進行了釋義,這在該文本的青銅時代版本中廣為人知。以諾書的早期版本用阿拉姆語寫成,並在庫姆蘭被發現,這表明了敘述中嵌入了重新改編的吉爾伽美甚、洪巴巴和烏特納皮斯廷的故事,而且以諾的性格似乎與恩奇都這個人有相似之處。 吉爾伽美甚史詩中的洪水故事似乎是從阿特拉哈西斯史詩中繼承而來的,因為洪水故事被插入敘事的方式表明它最初並不是史詩組成的部分。只有在吉爾伽美甚史詩的版本中,方舟所在的山才被命名為尼姆什。從在烏加里特發現的碎片中可以得知阿卡德楔形文字版本的洪水故事。


 阿卡德文學還根據個人事蹟創作了戰鬥史詩。其中最著名的是 Tukulti-Ninurta 的史詩,但這種體裁從漢謨拉比時代就已為人所知,可能起源於西閃米特亞摩利人,而不是美索不達米亞本土的楔形文字傳統。 由於這些史詩似乎沒有進入教育文學的正典,因此在創作後的幾代人中也沒有被抄寫員複製,所以我們大多是從一個時期的非常零碎的泥版中得知它們的。對立的英雄為證明他們的行為和戰斗場面而發表的激烈的演講,讓人想起創世史詩的高潮。士師記第5章中的底波拉之歌可能與這種類型有關。一種起源於蘇美爾語,但主要在阿卡德語中廣為人知的流派是自我讚美的詩歌或頌歌,其中一位神,通常是女神,宣稱她自己的卓越。 在其他方面,這種類型的作品就像一首讚美詩,虔誠的崇拜者在其中宣揚神的美德。 這兩種類型都出現在希伯來詩篇中。在 Erra 和 Ishum 的詩歌中,可能創作於公元前八世紀,無情的神 Erra 咆哮和憤怒,摧毀人和動物,但被他的助手 Ishum 安撫。 其演講的結構在風格上與以西結書中耶和華的演說相似。


       在亞述晚期,似乎至少有一個新的神話被編造,以解釋在西拿基立洗劫巴比倫後馬杜克和伊什塔爾被驅逐出巴比倫的原因。 此類作品現在稱為馬爾杜克考驗,還有一些片段可能與歷史上的同一事件相關,並且需要透過神話來證明。 與非標準版本的創世史詩相關的典故將大敵命名為阿努,而不是阿普蘇,將反派秦古稱為七個邪惡兒子的父親,並將女神伊什塔爾描述為馬爾杜克的狂熱支持者。這組文本為以斯帖記中的故事提供了素材,講述了以斯帖(伊什塔爾)和末底改(馬杜克)被驅逐出家園,居住在宮廷的故事。


      烏加里特神話反映了海和山地區之間的紛爭,其中最主要的是 Ba'al 神話,是由大約 2,350 行組成的單一作品。 它關於巴力、風暴神和亞姆海的故事,並描繪了一個暴風雨的環境,在這個環境中,偉大的神靈居住在山上。烏加里特北部一座引人注目的山峰,山下是河流的源頭,是眾神之父埃爾居住的宇宙淡水源泉。  Ba'al 在處女女神 Anat 的幫助下駕馭雲端並爭奪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擊敗了敵人證明了他在烏加里特建造新宮殿是正當的,他使用了工匠神科塔爾瓦哈西斯的所有技能,如冶煉、電鍍和裝飾,並選擇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珍貴材料。 眾神之父埃爾住在河流的源頭,這一概念類似於創世記第2章和以西結書第28章和第32章中表達的概念。總體主題可與《創造史詩》中敘述的馬爾杜克的戰鬥和建築工程媲美,但許多細節都非常不同。 


    Ba'alare 神話運用了簡短的話語、頻繁的神聖綽號和神的替代名稱,在詩篇和以賽亞書的某些部分中發現了很多相似之處。在聖經中,可以在這些詩歌慣例中找到最接近的相似之處,以及代表混亂力量的海蛇羅坦(可能是利維坦)的名稱。 在烏加里特的咒語中可以找到創世神話和打敗蛇的典故。Nikkal 和 Kotharat 的神話講述了 Nikkal(蘇美爾月亮女神 Ningal 的發音)和西閃族新月神 Yarikh 之間的婚姻是如何安排的,以及預示著一個兒子的誕生。 贈送禮物,唱讚美詩。 這個故事給一位人類新娘起名,並將她推薦給 El 和 Kotharat,她們是神聖的助產士和睿智的侍從,表明神話伴隨著凡人成人儀式的儀式。烏加里特神話的其他片段表明,我們只擁有青銅時代晚期烏加里特和其他黎凡特城市所擁有的材料的一小部分。 在烏加里特的泥板上沒有發現講述整個創造或人類創造故事的迦南神話,但來自赫梯神話 Elkunirsha 和 Ashertu表明迦南人不缺乏創世神話。 在赫梯首都哈圖薩發現的大部分神話都是用楔形文字的赫梯語寫成的。 在那里工作的抄寫員使用美索不達米亞的名字,但他們對書寫系統的特殊使用表明他們接受了敘利亞北部青銅時代城市書寫傳統的訓練。 這或許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麼赫梯人在他們的神話語料庫中有如此混合的素材。 


       來自埃及不同城市的文本也描述了宇宙起源,強調特定城市守護神所扮演的角色。 與古代近東的其他地區一樣,每個記載都有其自身的位置,不會被認為與其他記載相衝突或矛盾。 一些混合主義將不同的傳統聯繫在一起,不同的神靈組合將創造的重要方面結合在一起。太陽神總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金字塔文本、埃及棺材、死者之書,以及祈禱和儀式都是神話的主要信息來源。宇宙學概念存在於讚美詩中,與詩篇第104篇密切相關。埃及傳統中的一個重要傳說是奧西里斯的傳說,埃及文獻中提及將葡萄酒引入埃及的智者奧西里斯 (Osiris) 被放在尼羅河的一個箱子裡,被他的兄弟塞特淹死了。 他們的姐妹伊西斯比布魯斯收集了他身體的碎片,和奈芙蒂斯將其重組並帶回。 奧西里斯成為生育之神,擔任冥界的統治者和死者的審判者,與法老等同為複活者。





       來自埃及的阿拉姆語文本是用埃及通俗文字寫成的,讀者是部分居住在埃及的以色列人。 它講述了埃及新年節日的禮儀,其中主要神靈被確定為巴比倫烏魯克女神和巴比倫/亞述神 Nabu。 文本關於亞述國王 Ashurbanipal 的傳說結束,他的兄弟巴比倫的國王 Sarmuge 不顧妹妹 Saritrah 的調解而反抗他的兄弟。 這個故事解釋了為什麼亞述巴尼拔必須佔領巴比倫,或者也許是在居魯士擊敗拿波尼德斯時需要證明他佔領巴比倫的正當性。


       許多文本似乎都是從晚期亞述時期宮廷生活中產生的歷史情境開始的。 其中一些描述了後來的宮廷,如尼布甲尼撒和拿波尼度的新巴比倫宮廷,或居魯士、大流士和亞達薛西斯的波斯宮廷。尼布甲尼撒的祈禱是在昆蘭發現的阿拉姆語文本,似乎先於但以理書中尼布甲尼撒發瘋的故事。阿拉姆文學及其為新的政治背景重新創作的主題,在說明聖經世界的背景方面與西亞的舊文學一樣重要。


Reading (Dalley, Stephanie. 2002. “Near Eastern Myths and Legends.” Pp. 41–64, in John Barton (ed.), The Biblical World. Vol. I. London/New York: Routledge.


蠢人讀聖經?

 

以往也在教會中聽聞過傳道人會認為信徒對聖經的理解偏頗,究竟如何界定什麼才是對的解經呢?如果理解「錯」經對讀者來說又是否一無所獲呢?

剛讀畢劉意青聖經文學性研究介紹〉的第一章,文中指出斯騰伯格指出聖經具有"防蠢人的編寫原則",即聖經能讓不同層次讀者提供不同的思想收益和藝術享受,無論是思想內容、宗教信仰,還是美學的滿足,決不會有空手而歸的人。

的確,只要能看懂文字,就算年齡或社經背景等不同,就算看不懂文中的內容,或出現誤讀,但只少不會讀到與聖經意思矛盾的。這亦正好回應Leo老師在課堂中的問題,我認為聖經(特別是希伯來)中的多元理解其實是有益的。

喔!再想教牧每天也要大家讀經,就算不明白,不用深刻理解,只管照讀,可能背後就是有這個「學術的理論」支持著。不過,我認同"防蠢人的編寫原則",但更認同理解後比不理解的收穫會更多。

信仰沒有懶人包

        走過了一個學期的課堂,剛好在此學期同時修讀 Hebrew Bible in Contexts 和 Contextual Theology, 兩科都著重讀經需要注意的處境性,提升了我在理解聖經時的 awareness, 與從小被灌輸的概念大相逕庭。

        從小被教導的信仰是條簡單的方程式:心裡相信+心裡承認=有得上天堂

        可惜,越大越發現,這都是「不負責任」的教導,我甚至認為是非常消極的信仰態度。

        真正偉大的信仰應該是沒有懶人包的。

        我記得自己問過福音派的父親,舊約中提到以色列先知巴蘭有一頭會說話的驢,那是不是歷史上真的有這頭會與人對話的驢?父親想了一下,回應道:既然聖經這樣說,那就應該有吧。

        當然,世界上是否曾有過會說話的驢,不是基督信仰的問題,但往往出自聖經的事情就應該是千真萬確,信徒不需也不應心傳疑惑。然而,即使聖經每字每句都是現代人所理解的「真有其事」,這些曾經發生過的神蹟若然對後代讀者的生命沒有關係,那麼信徒就算有鐵一般的信心又有何意義?正如我們相信歷史上人類對世界的建設及破壞,而我們並未從中學習到任何意義,那這些「事實」對我們個人來說價值何在?

        發現「處境」在看經文的基本和重要性後,終於明白為何多年來自己對聖經越讀越沉悶,而且大部分舊約故事都不明不白,更不喜歡教會常常鼓勵人把不明不白的文字死記硬背⋯⋯如果把不明白的文字都通通背熟就等於乖/敬虔/相信神的話,那麼不只是懶人包,更是反智的懶人包罷了。

        督信聖經神學的人並不必然尊重聖經,反而抽離處境而輕易地單憑字義詮釋經文,或不假思索地跟隨別人宣稱聖經無誤,可導致因驕傲而被人為扭曲的道理。如胡志偉牧師所指「只有聖經,欠缺了理性與傳統,只會製造大量迷信聖經的基要主義者。」(1)誠實尋找真理的人必須從特定處境中細聽當中內容,才能建立對生命有意義的信仰,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神學,正如每人都有其獨一無二經歷上帝的旅程。




(1)胡志偉:〈怎樣做神學?(下)〉,《時代論壇》(2012524),



Saturday, 22 April 2023

基督徒sales


完成十二課後,對聖經不同詮釋背後的背景多了理解,同時明白聖經不止影響政治,也是長久以來對人們的起居飲食、文化藝術起了作用。今日的我們似乎在日常生活上多了很多不同的選擇,然而選擇的背後也蘊藏著我們對神的信心,讓我們作出「活生生」的每個選擇。


在聖經教導與實踐間,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就會有所謂的答案,而是一個尋覓和反思的過程。而這個課程讓我反思很多,亦更了解用「非黑即白」的眼光去思考事情會限制了自己的視野。人大了會覺得要擺脫一個習慣很困難,尤其是思考的習慣,因為這需要很大的決心、動力和刻意的練習才可以。


感謝這是紥根信仰旅程的開始,求神讓我繼續反思,還會把課程中所領受的能與人好好分享,不私有化自己的信仰,願意實踐和享受神所賜給我們思考和判斷的能力。

記得Leo Sir堂上所說 - Sell 基督教,我在想,怎樣才算是一位好的基督徒sales?大概除了言行舉止要榮耀上帝,更需要引起與人的共鳴。從對話中建立關係、信仰,以致讓更多人有機會能認識神。大家有就「做基督徒sales」的心得可以分享嗎? =)

從亞伯拉罕的信心中,發現自己真的有信心嗎?


在課堂時聽到 Leo 老師問到:「亞伯拉罕真的有信心嗎?」我被這問題吸引、抓住了,因個人不時覺得亞伯拉罕的有信心是有點匪夷所思的 ─ 憑信,他願意「二話不說」離開本地、本族、父家都算,但接著的信心挑戰是獻上自己所愛的兒子為燔祭!甚麼?這樣都可「二話不說」地跟著實行?不是嘛?!

過去,在自己的信仰歷程中,或多或少會感到不要問太多「點解」,因為聖經好像沒有怎樣記載有關亞伯拉罕的掙扎、想法、反應、討價還價等,因此問都好像不會有答案,還是將焦點放於學效他的「信心與順服」吧!以前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然而,現在發現這樣盲目的遵從聖經的教導/教義,忽略自己真實的信仰體驗和靈性衝擊時,會使我的信仰或我對聖經閱讀,缺乏好奇、反思、觀察、分析、領悟和深度。

當閱讀過  Leo 老師的 〈亞伯拉罕真的有信心嗎〉文章後,我問自己:

  1. 我有沒有一些既定的順服想法?是否活在虛幻的承諾中?
  2. 我曾歸屬又感到安舒的地方 (本地、本族、父家) 是甚麼?過去上帝要我離開那地,進入陌生之境,真實經歷那助我面對困難危險的神,是怎樣的經驗?當中又有甚麼的發現和改變?
  3. 作為曾獻上心中所愛的 (當然程度上不能與「亞伯拉罕獻上兒子」相提並論) ,我有沒有壓抑感受,不敢向上帝坦然表達心聲或商議?若上帝願意我向祂開放,甚至發出質問,我敢嗎?我會問甚麼? (我這樣說,其實正表達我是不敢的... 但又好想正視自己的「不敢」......)

「歷史書」不是說歷史、「先知書」不是說預言

 基督教舊約聖經中「歷史書」和「先知書」佔了不少部分,希伯來聖經將其中絕大部分看為「信息上/下」,這個分類方法的確為只認識基督新教聖經的筆者帶來一點嶄新的視野;課堂上亦花了不少時間解釋歷史書的真實性問題。以下只一點點整理。 聖經中歷史書的價值不在於歷史事實,讓我們了解某個歷史事件...